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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医学史草木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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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2021/12/22 15:0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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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周一早上好!一个月一本书,跟着我慢慢体会书中的精髓,每周一三早上7点这里准时相见!”今天我主要跟大家聊聊鸦片和番木鳖碱(都是草本植物提纯物),在西医史上的故事。

鸦片对我们来说都不陌生,由它造成的两次鸦片战争,开启了我们国家长达近百年的屈辱历史。鸦片是由罂粟科植物——罂粟果实中的乳汁经干燥而制成的;罂粟(theopiumpoppy),学名Papaversomniferum,来自希腊文poppy(罂粟),拉丁文sleepinducing(睡眠诱导)。罂粟花是一种薄如纸的小花,呈白色、红色、粉色或是紫色,花瓣极易被风吹落,它坚硬的果荚中含有多种生物碱。

多年前罂粟就已广为人知;在大约公元前年的两河流域,苏美尔人将罂粟称作HulGil,意思是“令人快乐的植物”。公元前年的《埃伯斯伯比书》中记载,罂粟种子与黄蜂粪便的混合物可以让哭泣的孩子安静下来。公元前4世纪,“西方医学的始祖“希波克拉底就留意到鸦片的危险性,提醒要谨慎使用它治疗睡眠、止血、止痛或是治疗女性疾病。可以说,鸦片的使用历史悠久,人们后来又相继发现了罂粟提取物的升级版:鸦片酊、吗啡和海洛因。

图片来源:DK博物大百科

说到海洛因,我们不得不提提鼎鼎大名的拜尔公司的黑历史。年,伦敦一位名叫查尔斯·罗姆雷·阿德勒·怀特的药剂师想要制作一种没有成瘾性的吗啡,由他制成的二乙酰吗啡药效惊人。十年后,一位在拜尔实验室工作的德国化学家海因里希·德莱赛在知道二乙酰吗啡能人工合成的情况下,让另一位化学家菲利克斯·霍夫曼快速炮制出一些样品,并在兔子、青蛙身上试验,还非常谨慎地在拜尔的员工身上尝试。结果人们说这物质使他们觉得有力量,有英雄气概(德语heroisch,英语为heroic)。因此,他们就将其命名为海洛因(heroin)。拜尔实验室将海洛因宣传为一种治疗吗啡成瘾的药物,让它成为拜尔的摇钱树。到了年,该公司每年人工合成1吨的海洛因,做成口服药片、药粉、药水以及糖衣含片,行销全球。拜尔称其能治疗肺结核、哮喘、感冒以及各种原因引起的咳嗽。20世纪初,才有越来越多地媒体报道了海洛因的成瘾性。年,拜尔公司才停止了海洛因的生产。

20世纪20年代全社会公开使用鸦片药物的时代宣告结束。年,美国永久性禁止了海洛因的使用。但只要罂粟花田依然盛开,只要现代医学还没有发明出一种更安全的止痛药物,人类与非法药物间的战斗就还会继续。

番木鳖碱在自然界存在于马钱子(又名番木鳖树)的种子中。马钱子是马钱科、马钱属植物,一种原产于印度和南亚地区的落叶乔木,在我国福建、广东、海南等地也有分布,长于湿热的深山老林,树高大约在5-25米,看上去很像是长得过大的梨树。花朵味道不好闻,结球状果实,果实白色的浆汁中包有5粒种子。在我国,因其“状似马之连钱(估计是一种马饰),故名马钱”;又因其种子与木鳖子相似,且产于外国,所以又把它称为番木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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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本草纲目》李时珍的描述:“番木鳖生回回国,今西土州诸处皆有之。蔓生,夏开黄花。七、八月结实如栝蒌,生青熟赤,亦如木鳖。其核小于木鳖而色白。彼人言治一百二十种病,每证各有汤引。或云以豆腐制过用之良。或云能毒狗至死。”在《本草纲目》中,马钱子除了叫番木鳖外,还有两个异域色彩很浓的名字——苦实把豆、火失刻把都。

《中国药典》年版对马钱子的功用做了说明。马钱子经炮制后,可入丸或制粉,能起到通络止痛,散结消肿的作用,常用于跌打损伤,骨折肿痛,风湿顽痹,麻木瘫痪,痈疽疮毒,咽喉肿痛。由马钱子和地龙制成的马钱子散,适量服用可以祛风湿,通经络,能用于风湿闭阻所致的痹病,症见关节疼痛、臂痛腰痛、肢体肌肉萎缩。

在西方,早在中世纪时期,马钱子的种子就传播到欧洲,作为毒杀动物之用。直到年,马钱子在人类医学中的效用才开始被认真研究,这主要归功于巴黎的皮埃尔·弗奎尔医生。弗奎尔医生提出,番木鳖碱能产生类似于电流般的能量,应该可以刺激瘫痪病人的肢体,使其恢复正常功能。弗奎尔医生配制出番木鳖碱酒精萃取物,医院16名瘫痪病人的临床治疗。他的第一位实验医院,但第二位实验对象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受弗奎尔医生的实验影响,其他法国科学家开始对番木鳖碱做进一步研究。年,番木鳖碱首次从种子中提取出来,也称的士宁。法国医生对纯番木鳖碱作为药物的效用进行了一系列研究,但结果并不理想,5毫克的番木鳖碱就能立刻致人死亡。

在番木鳖碱被提取出来后不久,法国科学家就开始研究它在性方面的应用,他们认为小剂量使用番木鳖碱能使感官变得更加敏锐。因此,番木鳖碱渐渐流行起来,很多商家开始不择手段地从这种能提升精力的新药中牟利。比如,费洛斯公司推出的“费洛斯次磷酸盐复方糖浆”,这种专利药物在20世纪初期风靡一时,其中就含有番木鳖碱,为这家公司带来了巨大的财富。

番木鳖碱还地出现在了德国一种名叫“凯斯特医生顺气药”的消化药中。20世纪40年代初,西奥多·莫雷尔医生开始给一位因长期吃素而便秘以及肠胃胀气的病人开这种药。医生推荐他的病人每日服用8—16片,病人忠实地照办,并坚持了9年,直到“二战”结束时在柏林的一个地堡中自杀身亡。没错,这位病人就是阿道夫·希特勒。他在恐怖统治期间,服用了接近致死剂量的番木鳖碱。番木鳖碱的药粉在他肠道中不断累积,越来越多。这可能就是导致希特勒在临死前喜怒无常、行为难以预测的原因。

20世纪初期,大部分医学界人士都相信,番木鳖碱可以提高体能。因此,在运动竞赛还未禁止兴奋剂的年代,奥运会上还产生过一位差点死于番木鳖碱的马拉松冠军。年奥运会马拉松比赛在美国密苏里州举行,只有62名国际运动员参加本次比赛。比赛被安排在一个闷热的下午,气温高达32℃以上,比赛线路是乡间小路,路况很糟,而且经过的汽车还不时地扬起阵阵尘土。参赛者唯一的水源补给只有11英里外的一口水井,其余的路程中并未出现补给。可以说,这次比赛可能是奥运会历史上最糟糕的一次。

美国选手托马斯希克斯跑到14公里的时候就感到体力不支,他的教练为他配制了一种“特别的”功能性饮料,就是1毫克的番木鳖碱(即士的宁)和蛋白的混合物。希克斯喝下后,继续前进,并大幅领先其他选手。但不久后,希克斯开始脱水。他的教练禁止他在比赛过程中喝水,因此只是用“温暖的蒸馏水”让他漱口。当奋力拼搏的选手需要再来一剂番木鳖碱助力的时候,他的教练给了他一份不掺水的含番木鳖碱的白兰地鸡尾酒。

在希克斯跑到最后2公里时,一位赛道工作人员写道:“他机械性地跑,就像是一台运行良好的机器。他的眼睛暗沉无光,面如死灰,肤色变深,胳膊上仿佛吊了千斤重担,腿几乎抬不起来,膝盖基本上是僵直的。”实际上,番木鳖碱中毒,以及8月的高温、严重的脱水、奥运会马拉松的极端体力消耗正在把希克斯推向死亡。但此时,他的教练们令人震惊地决定再给他一剂番木鳖碱,这一举动几乎要了他的命。在最后阶段,他向教练寻求帮助,希望帮他站直身子。下面的这张照片记录了那个时刻,照片上中他,脸部肌肉紧张而僵硬,这应该是因为番木鳖碱的毒性造成了面部肌肉的持续痉挛;他的腿一瘸一拐,眼前出现幻觉,体重比起跑时轻了8磅。令人称奇的是,希克斯夺得了年马拉松比赛的冠军。

托马斯.希克斯在年奥运会马拉松冲刺时刻

20世纪70年代初期,《英国医学期刊》极力主张将番木鳖碱完全从人类医学应用中剔除,番木鳖碱最终不再流行。

除了本书里讲到的这些与鸦片、番木鳖碱有关的医学史故事,我还忍不住要插几句,鸦片和番木鳖碱还经常出现在小说中。其中,最有名的就应该是堪与专业毒物学家媲美的天才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系列侦探小说。在阿婆的小说中,番木鳖碱曾出现在《斯泰尔斯庄园奇案》中,鸦片也在《丝柏的哀歌》中亮过相。

好了,今天我们先聊到这里,书中有关烟草、酒精、可卡因、印土等在医学界应用的荒诞历史就留给大家去阅读吧。下期我们接着聊“荒诞医学史——外科手术篇”,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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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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