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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屿的澄鲜阁是徐公祠还是谢公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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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屿西塔下徐公祠》

楠溪江大桥头的谢灵运塑像常被当地百姓误解作是徐定超塑像,江心屿西塔下徐公祠常被读书人误解作谢公祠,原来两人都是温州地方长官。

宋代,为救度水陆鬼众,江心屿建立水陆阁。明代重建时题名澄鲜阁,但作为寺院的功能未变。至清代康熙年间,已经成为废墟。民国温州军政分府都督、浙江通志局提调徐定超死于海难后,温州各界人士在澄鲜阁旧址重建三间二层楼房,作为纪念徐定超祠堂,仍存超度水陆鬼众的本意。新中国成立后,温州市总工会在江心屿建立工人疗养院,徐公祠作为发电房使用,纪念名贤徐定超的功能被掩盖。年,为发展江心屿的旅游业,利用徐公祠作为展示谢灵运山水诗的场所使用,祠内悬挂谢稚柳题写“澄鲜阁”三字匾额,徐公祠的历史鲜为人知。

水陆寺澄鲜阁历史沿革

从宋代创建水陆院到明代重建改名,历史沿革清晰,使用功能明确。宋鲍填《水陆道场记略》:“永嘉滨海为邦,自谢灵运以来,山水闻于天下,而江心净信院又山水佳处焉。州人太常少卿鲍公轲以文字取科第,晚至九卿,归老故乡,杖履徜徉丘壑,而于净信尤所爱赏,尝语其弟轸曰:是与丹阳浮玉山何异?必为仙圣所栖,宜如浮屠教,建水陆,为民祈福。轸诺之,没而未就。后三十余年,其子朝隐慨然曰:此先子之志也,不敢忘。乃悉捐家资,益募众缘,营所谓水陆堂者。经始于崇宁元年之秋,落成于五年之春,高明壮丽,实冠吴越。邦人凡有事于海道往来,必祷焉。”净信禅院,“在西塔下,宋太祖开宝乙巳建,高宗皇帝驻跸时改净信为兴庆,后以中流涨合,并为龙翔,今为西房。”

徐公祠现状

《光绪永嘉县志》卷二一《古迹一》载,“水陆阁,在孤屿西塔院下,宋崇宁元年()建。明正统(~)中,寺僧日庵重建。明万历辛卯(),王叔杲重修,取‘空水共澄鲜’,易名澄鲜阁。”王十朋、木待问曾在此读书。李洪《次韵王龟龄贡院》:“浩渺春波暖白苹,溪头广厦旅楹新。佩衿无复歌游阙,糟粕空惭老斫轮。门外缊袍人立鹄,榜闲淡墨笔如神。使君道徳魁天下,膏馥分沾尽澡身。”

水陆阁,源起于佛教法会名称“水陆斋”,有遍施饮食以救度水陆鬼众苦恼之意,俗称“江上楼”。宋建炎四年()正月己巳(二十六),宋高宗赵构“幸水陆寺,侍从台谏官稍集,班列差盛。尚书户部侍郎叶份请令僧道换给已书填黄纸度牒,每道输纸墨钱十千,从之。”叶适《故知广州敷文阁待制薛公(弼)墓志铭》:“高宗帆海,入青奥门,幸水陆寺。公见吕颐浩言:岛岸萧条,无以安上躬,不如跸郡廨,增舟取材,皆有定所,民不加敛,扈从休息。”又有《请推耿住水陆院》:“宰官不管僧闲事,北秀南能总未亲。说似随缘耿长老,这回住院且由身。”

宋李洪诗序:“六龙驻跸温州,先公职列西掖,扈从至此,手泽具载一时之事。三十三年,嗣子洪守官于此,因成感事诗。”“从龙浴日仰光辉,万里鲸涛扈六飞。晋国曾闻四蛇宇,周家亲睹一戎衣。东巡王气随天仗,西狩麟经在紫微。江海孤臣孝忠志,大恩未报重歔欷。”李洪《望孤屿》:“缥缈风烟岛屿孤,朱楼丹阁欲凌虚。浩然逸兴成陈迹,康乐清吟足起予。鳌顶蓬莱无雁塔,龙宫蠖濩拥宸居。平生李杜空遐想,我欲投竿学钓鱼。”文天祥《至温州》:“乘潮一到中川寺,暗读中兴第二碑。”它指的是北宋灭亡,南宋高宗赵构驻跸江心屿后中兴之事。《题江心寺》:“孤臣涕泗如此水,恨不从帝崆峒游。”

明永嘉黄钟(鸣宇)有《宿澄鲜阁次壁间韵》:“对酒不辞醉,因从高阁眠。销魂风共雨,极目水连天。灯影沉帷外,钟声出枕边。独怜今夕永,孤鹤唳芝田。”王氏姻亲罗浮林宗教《登澄鲜阁》:“宝地穷探历,还跻最上峰。阁居蓬莱上,人在紫霞中。山以金鳌戴,江从银汉通。飘摇起遐想,破浪御长风。”清泰顺董暿《澄鲜阁》:“星浮馥浸湖烟薄,月阁光围海雾蕴。多少舆车难畅意,勉论秋爽向芳云。”《康熙江心志》称“今废”。清陈舜咨《嘉庆孤屿志》载:“澄鲜阁,在西塔院下,旧名水陆阁……今废。”《光绪永嘉县志》未见澄鲜阁重建的记载,可见仍是废墟。

民国陈闳慧(仲陶)《永嘉名胜一览》说:“澄鲜阁,即水陆阁,旧在西塔下。谢公亭,有康乐像碑及狮岩、象岩诸胜。”由此可见,民国时期,江心屿澄鲜阁旧址和谢公亭,虽然距离相近,但仍然是纪念功能不同的处所,即澄鲜阁没有作为纪念谢灵运的祠堂功能。

江心屿谢公亭

谢公亭江心屿另有纪念谢灵运的谢公亭。《光绪永嘉县志》载,“谢公亭,在江心寺之西南陬。相传,灵运守郡时来游必憩于此。中有石刻像。明宣德(~)中,寺僧昙旭修,后圮。国朝道光乙巳(),巡道庆廉重建。”《光绪永嘉县志》金石篇载,谢公像碑,庆元丁巳(),郡守王焕章立。初立于谢公祠,元至正己丑()迁于郡学之先贤祠。明成化(~)中,摹刻于孤屿之谢公亭。王叔果《江心孤屿记》只提到孤屿亭刻谢公像,未言澄鲜阁纪念谢灵运之事。谢公亭存在历史非常久远。唐李白《与周刚清溪玉镜潭宴别》:“康乐上官去,永嘉游石门。江亭有孤屿,千年迹犹存。”宋许及之《登忆谢亭并呈质弟》:“争不游山忆谢公,亭成孤屿恰当中。”明王澈《孤屿》:“谢公亭畔晴云敛,文相祠前翠柏森。”林彦《谢公亭》:“乘闲偶过中川寺,孤屿亭前对落晖。”枫林镇下埠后宅山徐氏五世祖徐崇墓地西侧附徐子美墓志:“康熙丁卯岁()菊月,男加旻、加杲、加玺立。孤屿递史务宋书。”由此可见,孤屿谢公亭为驿亭递铺无疑。明周洪谟《江心寺记》:“刘宋谢灵运为永嘉守,尝游于是。今有谢公亭在龙潭西侧,有岩名孤屿,有亭名孤屿亭,唐李、杜诗皆道及其迹。”温州城另有纪念谢灵运而修的祠堂。北宋绍圣二年(),杨蟠任温州知州,有《谢公祠》诗:“爱诗已成癖,山癖过于诗。今我见公影,笑公还自嗤。”谢公祠出现很早,与水陆阁同时存在,两者不能混为一谈。明嘉靖十三年(),温州知府龚秉德在华盖山下建立王谢祠,纪念王羲之、谢灵运。万历八年(),王叔果、王叔杲兄弟重修王谢祠。此外,万历二十年(),王氏昆仲还重修水陆阁,改名澄鲜阁,但和王谢祠并存,并没有混为一谈。雍正七年(),温处巡道王敛福在积谷山建康乐祠三间。嘉庆三年(),李銮宣任温处道道员,在中山书院(今温州实验中学校园)康乐堂撰联:“吾人歌咏唱康乐,自古江山说永嘉。”同治四年(),永嘉陈承锵等人在文昌阁左重建王谢祠。光绪二年(),府学教授戴咸弼移建王右军祠于府学中。

徐定超功德碑和徐公祠

徐公祠旧貌徐定超(~)是晚清监察御史,参加蔡元培组织的光复会。在杭州光复前,即有人推举他担任光复后的浙江省军政府都督。但是徐定超遵循光复会誓词“光复汉族,还我山河,以身许国,功成身退”而力辞。当获悉温州组织军政分府出现分歧,严重影响地方稳定,在社会各界的一致强烈要求下,出任温州军政分府都督。选任国民党温州支部长。年10月,温州各界有感于徐定超光复时有功于家乡,议决联名向地方政府请求,为其筑祠堂、立长生禄位。此事由于翌年1月5日徐遇海难而延迟。胡调元《挽徐公班侯》云:“报功崇祀,二千年后两瓯王。”认为徐定超治理温州的政绩与西汉东瓯王相媲美。

年8月,温州社会名流吕文起、胡调元等再次向瓯海道提出建议,新任道尹林鹍翔(铁尊)当即转报省方,按照前议立碑,并得省长齐耀珊核准动工。8月24日,上海《申报》报道,“徐班侯功德塔落成”。9月下旬,报载此次竖立功德碑,“未候省令”,“擅行兴筑”,“致绅民纷起反对”,现由永嘉知事呈报,并“令瓯海道尹查议复夺”,“内务部亦咨浙查办”。

吕渭英、胡调元等《请建功德碑呈文》:“永嘉故绅徐定超,曾登甲第,洊历谏垣,儒林为伟丈夫,海内称真御史。……因聘修省志,为征书航海旋瓯,适遭普济覆舟,该故绅惨罹斯厄。届今三载,犹有余思。绅等同隶一方,追思前烈,为之发起募捐,建碑纪念。因择定旧府署照墙前隙地,以是碑安置其间,此为该故绅从前莅治之区,成绩昭然,兼资观感。”

年,得瓯海道尹林鹍翔批准,在旧府署前立起两块青石碑:一为“徐公定超功德碑”,请清道人李瑞清书;一为“缘起碑”,由胡调元撰文。不久因这一年城区火警频发,迷信风水者啧有烦言,遂根据各界建议,将碑移置今江心屿澄鲜阁废墟之前,大家都看上这块地方,在此重建三间两层楼房,作为徐公祠。

年,江心屿徐公祠落成,祠西增建附属小楼房,主体建筑面积平方米。祠前围墙外通道东侧原有圆洞门,题名澄鲜阁。围墙内有道坦,中间石阶通向祠堂正厅,门额题写徐公祠。祠前有“特德永嘉徐班侯先生纪念碑”,由国务总理钱能训批准,总统黎元洪题书。祠内供列遗像,以供人们凭吊。有三匾,一匾为“都察院”,一匾为马一浮题:“上古天真”;一匾为蒋中正题:“风节凛然”。一联为“班侯仁兄雅正:大隐本来无境界,胜游长得共跻攀。弟左宗棠撰,徐端甫书。”一联为:“念祖楼台高百尺,谏官祠宇壮千秋。蔡元培撰寄题。”沈钧业联:“入海访神仙,楼船不返秦时客;名山藏著述,信史谁传越绝书。”夏丏尊撰、经亨颐书挽联:“骑鲸仙去,爰及莱妻,化鹤归来,俨遗神影,生死两光明,彼岸菩提证夙慧;簪笔庙堂,早蜚清誉,树人庠序,群仰师像,老成遽凋谢,满园桃李祛春寒。”

张宗祥师生记述徐公祠

年,徐公后学、瓯海道尹海宁学者张宗祥莅任才数月,即携带夫人子女到江心屿晋谒徐公祠。张宗祥《巴山夜雨录》:“徐定超,字班侯,温州永嘉县人。清末任御史,守制回籍,任两级师范学堂监督,予时任地理教员,极相熟。性和易,嗜酒。辛亥之后,闻死于海,善人不得令终,且失老友,念之于邑。(民国)十三年(),予至永嘉,晤其侄,云:‘新构一祠方落成。’予甚喜,即至其祠瞻仰。楼上悬一像,高约二尺,长髯高颡,宛若生平,惟略模糊。予问:此影生时所摄否?其侄曰:‘非也。先叔遇祸时,初未留影。一日扶乩,先叔忽降坛,因以建祠为请,叔允之。叩请悬像,则乩书云:明日午后某时,引摄影者至此,向北空际摄之即得。故此像即摄自空中者也。’此像为余所目睹。”张珏《琐记随父亲张宗祥在温州》:“双亲还曾悄悄带我弟妹去游江心寺。寺门有一著名的长联,父亲给我讲解长联的读法,还边游览边讲文天祥的爱国事迹和《宿中川寺诗》的深义。江心寺(应作江心屿徐公祠)里有辛亥革命时温州军政分府长官徐班侯的照片。民国初年,徐在北京主持医学会,父亲认识他,他们是浙江大同乡。”(《温州文史资料》第十六辑,第85页)

所谓其侄,即为徐象严(~),字子恪,一字勉学,号端甫,亦作端夫。清县学优廪生、承德郎。宣统元年己酉(),选为浙江省咨议局议员。庚戌年()九月,选举为咨议局常驻议员,在浙江两级师范学堂协助叔父徐定超管理总务工作。他既是张宗祥的同事,也是徐定超的管家代表。刘绍宽《徐端甫征君六十寿序》:“永嘉西楠溪,古析县永宁地,所居多世家巨族。楠溪之枫林徐氏,北宋以来椒衍至今,厥族尤钜,数百年间衿佩接踵,诗书之泽绵延而弗替。班侯侍御以名进士崛起清季,朝野翕然,向风陵谷之际,引归乡里,力持危局,瓯壤以宁。论者皆谓其从子端甫征君能辅其家政使然。盖侍御筮仕以来,尽瘁于国,不顾其家,非征君仔肩其家事,不能使措裕若是也。”

徐定超摄像轶事,当时有多人记载。胡调元《祭徐公班侯夫妇文》原注:“君殁后,家中日作扶鸾,召君所书字幅甚多,至摄影拍照,冕旒蟒服,俨然侯封。生而正直,殁而为神,其或然乎?”浙江督军代表童保暄日记:“余代表督军致祭,徐班老灵魂照相须眉毕现,亦奇矣。”马一浮《永嘉徐班侯先生灵影记》:“先生委顺洪波,降神故第,因乩示现,遗影俨然。州里竞传,莫不嗟异。夫伍君扬灵于吴越,屈子受祭于沅湘,感应之符,见称在昔。未有精爽凭依、目击可存、显著如斯者也。乃知礼家迎精之义、释氏报身之理,昭然不诬,如今益验。非察于幽明之故,知鬼神之情状者,其孰能测之?世方好为阮、范之论,观于此亦可以祛其执乎?”《张?日记》:年10月29日,“时醒同侄已自城回,谈及林同庄在杭城抱病甚危,赖医士陆某、胡某药之而愈。而同庄病中自云为徐班老所救,其弟健庵亦于病房中恍惚见班老显魂。事近渺茫,而林家则言之凿凿,何班老生前愦愦,而死后乃如此赫赫也,可谓怪矣。”郭则沄《徐班侯降乩》:“徐班侯侍御定超,浙之永嘉人,先王父(郭式昌)丙子()监试浙闱所得士也。余备兵瓯栝时,往还尤洽。嗣闻其自沪返瓯,中途舟触礁立沉,与其夫人俱溺死,觅遗骸不得。其长子痛甚,至欲聚薪焚招商局轮舟而身与俱殉,亦可哀已。瓯人言侍御殁后,其家请乩,竟得降鸾,处分家事甚周,有外人所不及知者。其子以莫睹遗容为恨,乩令张白布于坛,以西法摄之,中有人影,瘦面长髯,宛然侍御。但著道巾,非平时服饰。侍御生平鲠直,其或把臂灵胥而为涛神欤?”鲁迅致函许寿裳云:“沪上一般昏虫,又大捣鬼,至于为徐班侯之灵魂照相,其状乃如鼻烟壶。”

现存徐定超名片为半身照相,形貌与枫林御史祠保存的照相形象略有不同,面部两颊胡须较多,其上有“徐班侯先生灵魂摄影”和“上海中华书局珂罗版代印”字样。至于徐象严所言“先叔遇祸时,初未留影”的史实,值得推敲。目前所见徐定超照片有三张,其一为光绪二十九年()京师大学堂重要教职员合影,其一为宣统元年()浙江两级师范学堂温州师生合影,其一为徐定超七十三岁()半身像。

张宗祥这段文字明确交代,祠堂建筑在于徐定超去世之后。张宗祥和徐定超姻侄陈仲陶(~)在杭州、温州有师生之谊,张有《挽陈仲陶弟》:“远怀瓯社酒,痛失宛陵诗。……卌年师弟谊,北望不胜悲。”陈闳慧(仲陶)《永嘉名胜一览》说:“徐公祠,则近人所建,以祀乡先生定超也。”夏承焘日记(年7月22日)条:“晚邀伯权(陈祖经)游江心孤屿。渡江入寺。徐公祠甚爽洁,木主题永嘉太守徐班侯先生,殊欠妥。六時归。”后人追求风雅,以永嘉太守指代民国温州军政分府都督,又因温州方言中徐和谢发音相近,所以瓯江两岸的居民往往将温州都督徐定超和永嘉太守谢灵运混为一谈,阴差阳错地把徐公祠误作谢公祠。

徐定超救众生于温处大水灾之中,而自己死于海难。温州府官绅在江心屿西塔下水陆寺废墟建立徐公祠纪念徐定超功德,颇有深意。学界名流屡有记录徐公身后遗事。民国元年()9月25日,温处大水,灾民数万,瓯江中浮尸近千,江心屿民众千馀被困。徐定超急令三子象先协助侄象严设救生局于府城东郊,发动市民抢救,半日间解救被困在江心岛上余灾民,并四处设立赈济机构,救济灾民。“所有漂没老弱男女被救护得生与掩埋尸骼约及二万余人。”乡人尊称徐定超为“生佛”。王岳崧《赠徐班侯侍御》(时光复为温州都督)其一:“舆情爱戴如冬日,天意安排作岁星。捍患恤灾全赤子,活人济世有丹经。”年1月5日,徐定超乘普济轮,在吴淞江口同船死于海难人。时人所作挽联充满禅味。清光绪间任温州知府福建李文彬(质斋)挽徐定超联:“斯世竟无干净土,如公应是谪星人。”马一浮挽徐定超联:“岁厄际螣蛇,候艅煌其不返;神来乘赤鲤,使沧海兮安流。”马一浮是徐定超至交汤寿潜的女婿,他和温州陈仲陶(徐定超姻侄)、王敬身(马一浮在嘉州乌尤山复性书院的门生)、潘鉴宗、朱镜宙等人交谊很深,关心温州动态。《郑晓沧寄示近作并附陈仲陶诗见质率答一首兼谢陈君》:“戎路飘零尽八荒,故乡今日是他乡。已闻烽火踰天竺,賸有诗篇散夜郎。鸟阵云车俱过梦,岩陬水国并连墙。书夹未觉仙都远,鶗鴃声中百草芳。”年壬午《闻温州陷敬身洛阳》有“井邑烟尘忆永嘉”句。

徐公祠守护人家

徐定超裔孙徐贤辅回忆,抗日战争时期,祠西侧有三间朝东小楼房,为东阳县一对夫妇居住,负责看护祠堂,妻子制作出售豆腐皮,以此获利谋生。每年清明节,徐定超后人到江心屿徐公祠祭拜,管理人员负责摆设酒席招待。年4月19日,温州城被日寇占领。夜里,徐定超三子徐象先一家人匆忙坐舴艋船,先到江心屿附近,打算次日再到枫林去。不料日寇兵舰已经驶来了,只得暂住江心屿徐公祠。汉奸登岛,令岛上居民悬挂太阳旗,徐不从,被汉奸打了一巴掌。事后,徐对子女说:“做人要有骨气。”

徐公祠守护人应明珠

应明珠身后为徐公祠管理房

徐公祠管理房住户应明珠介绍,先前负责管理徐公祠的东阳人,每日制作豆腐和豆腐皮挑到市区叫卖,得钱换作柴米运回,早出晚归。都是他的家翁陈奇桃为他们摆渡。后来,东阳人年纪大了,挑不动担子,就移居市区,把房子赠送给陈奇桃,并将看管祠堂的任务,还有清明节摆设酒席的事情,都交给陈接管。陈奇桃原籍桥头镇窑底村,在温州麻行码头和江心屿之间划舢板船,为英国领事馆值班人员服务,领取微薄薪金,维持生活。年,陈奇桃夫妇携带一子二女共5人,从麻行码头移居江心屿徐公祠西侧的管理房。解放初,江心屿作为温州军分区俘虏营驻地,关押解放洞头时的俘虏,营长戈文碧。三反运动中,关押地主反坏等劳改人员。

年9月17日,徐定超的孙子徐贤谦将徐定超遗物捐赠给温州市文物管理委员会。年,温州市博物馆在江心屿兴庆寺旧址举办温州地方史展览,曾经将徐定超遗物展出。“特德永嘉徐班侯先生纪念碑”在“文化大革命”开始后,被推倒在江边。20世纪60年代,西塔下徐公祠曾作为温州市总工会疗养院供电房,放置几台发电机。至20世纪80年代初,江心屿铺设电缆送电后,发电机报废,徐公祠闲置。年,徐公祠被列为温州市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年,温州市文物部门接收徐公祠,拨款修理。陈家一直居住祠西的三间朝东小楼房中。施工人员清理祠内杂物,修理徐公祠堂时,应明珠看到从祠堂里清理出一些木刻对联残件。年,陈奇桃子陈阿碎与慈湖南村应明珠结婚,为现在江心屿唯一的一户居民。应明珠介绍,过去这里都说是徐公祠,就是枫林徐家祠堂。最近10年来,一些旅游团过来,才听到导游人员说起谢灵运来。

结论

按宋鲍填《水陆道场记略》:“经始于崇宁元年()之秋,落成于五年()之春,高明壮丽,实冠吴越。”当时,水陆寺依山而建,规模较大。至民国陈仲陶《永嘉名胜一览》在介绍江心屿文兴国祠、顾公祠、卓公祠、陆公祠之后,说“徐公祠,则近人所建,以祀乡先生定超也。”又说:“澄鲜阁,即水陆阁,旧在西塔下”。“西塔下,旧有海月堂,宋僧灵岳建,有石刻明郡守洪觉山公像,及宋王梅溪先生读书堂,今俱废。”以行文分析,澄鲜阁只是过去的遗迹而已,所以称“旧在西塔下”。笔者采访徐定超裔孙徐贤辅得知,民国时期,徐公祠前面道坦围墙东侧圆洞门还有澄鲜阁题字,这是后人混淆澄鲜阁与徐公祠的原因所在。

林铁尊任瓯海道时的秘书郑猷有《八声甘州:辛酉()春季,孤屿文丞相祠祀事礼成,集慎社同人澄鲜阁禊饮》“愿谢公、吟兴此长留”句,有人因此浮想联翩:年春澄鲜阁还存在,徐公祠可能是在澄鲜阁建筑上修建而成,或者可能是徐公祠和澄鲜阁共存?如果水陆寺澄鲜阁还存在建筑和使用功能,那么陈仲陶为何不记现存?寺院本来有住持和尚管理,那么徐公祠又何必安排专人守护,延续至今90年?夏承焘说:“徐公祠甚爽洁,木主题永嘉太守徐班侯先生,殊欠妥。”已经说明原委,文人追究古雅的心理导致后人产生误会。又如宋代乐清县王十朋自称永嘉人,今人不必怀疑当时温州和乐清县是否存在。

杭州有许多家长参考《康熙字典》为自己的孩子取名,这些名字来源于《康熙字典》,但并不是纪念《康熙字典》。明代王叔果兄弟重建江心屿佛家寺院水陆寺,参考谢灵运诗歌,取名澄鲜阁,并不是为了纪念谢灵运。清代寺院废弃。年建立徐定超祠堂,直到年关闭。到年,有关部门借用徐定超祠堂,展览谢灵运作品。此前,徐定超祠堂第三代管理人员应明珠只知道这是徐公祠,就是枫林徐家祠堂。此后,才听到导游说起谢灵运的事情。

水陆寺和澄鲜阁是佛家寺院是不同时期的名称。澄鲜阁和徐公祠是相同地址上兴废交替的建筑,儒释性质不同。

年4月7日增订

年3月10日增订

注释

清释元奇《康熙江心志》卷七《记》。

清释元奇《康熙江心志》卷首《纪迹》。

李洪《云庵类稿》卷三。

宋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三十一,中华书局,年7月,第页。

《叶适集》卷二二、卷八,中华书局,年7月,第、页。

李洪《云庵类稿》卷四。

陈闳慧(仲陶)《永嘉名胜一览》之《孤屿》,《梅冷生集》,上海科学出版社,年12月,第页。

金柏东《温州历代碑刻集》第页。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年12月

陈承锵,字玉峰。陈锵族伯。府试冠军、邑庠贡生,试用训导、军功奏奖侭先选用县丞、五品顶戴,候选布政司理问、钦加四品衔、赏戴蓝翎。《陈锵丙子科举人朱卷履历表》。

陈继达主编《监察御史徐定超》,学林出版,年5月,第页。

《杭州快信》,《申报》年9月22日,第7版;《杭州快信》,《申报》年9月29日,第7版。

陈钧贤《徐定超与辛亥革命时期的温州》,《永嘉方志》杂志,年第2期。陈阿钗、应明珠回忆补充,江心屿澄鲜阁,年11月20日。

曹锦炎、徐晓军编《张宗祥文集》第二册《巴山夜雨录》之“照相中之鬼”,上海古籍出版社,年11月,第页。

刘绍宽《厚庄诗文续集》文外一。

谢作拳、伍显军编《杨青集》,上海科学出版社,年12月,第页。

吴光主编《马一浮全集》第二册,浙江古籍出版社,年1月,第页。

郭则沄《洞灵续志》卷四《降乩摄影》,东方出版社,年4月,弟页。

《鲁迅书信集》,人民文学出版社,年,第15页。

曹锦炎、徐晓军编《张宗祥文集》第三册《归杭草》,上海古籍出版社,年11月,第页。

陈闳慧(仲陶)《永嘉名胜一览》之《孤屿》,《梅冷生集》,上海科学出版社,年12月,第页。

浙江省巡按使公署编《浙江省办理旧温处两属水灾征信录》,年。《温处各属被灾情形一览表》,年12月30日。

陈光熙主编《徐定超集》,浙江古籍出版社,年3月,第页。

吴光主编《马一浮全集》第三册(上),第页。

来源/耕读永嘉

作者/徐逸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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